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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说新语 文学 共多少个故事
世说新语 -- 文学第四 《文学第四》作者:刘义庆
1.郑玄在马融门下,三年不得相见,高足弟子传授而已。尝算浑天不合,诸 弟子莫能解。或言玄能者,融召令算,一转便决,众咸骇服。及玄业成辞归,既 而融有“礼乐皆东”之叹。恐玄擅名而心忌焉。玄亦疑有追,乃坐桥下,在水上 据屐。融果转式逐之,告左右曰:“玄在土下水上而据木,此必死矣。”遂罢追, 玄竟以得免。
2.郑玄欲注《春秋传》,尚未成时,行与服子慎遇宿客舍,先未相识,服在 外车上与人说己注《传》意,玄听之良久,多与己同。玄就车与语曰:“吾久欲 注,尚未了。听君向言,多与我同。今当尽以所注与君。”遂为服氏注。
3.郑玄家奴婢皆读书。尝使一婢。不称旨,将挞之。方自陈说,玄怒,使人 曳着泥中。须臾,复有一婢来,问曰:“胡为乎泥中?”答曰:“薄言往愬,逢 彼之怒。” 4.服虔既善《春秋》,将为注,欲参考同异;闻崔烈集门生讲传,遂匿姓名, 为烈门人赁作食。每当至讲时,辄窃听户壁间。既知不能逾己,稍共诸生叙其短 长。烈闻,不测何人。然素闻虔名,意疑之。明早往,及未寤,便呼:“子慎! 子慎!”虔不觉惊应,遂相与友善。
5.锺会撰《四本论》始毕,甚欲使嵇公一见。置怀中,既定,畏其难,怀不 敢出,于户外遥掷,便回急走。
6.何晏为吏部尚书,有位望,时谈客盈坐,王弼未弱冠往见之。晏闻弼名, 因条向者胜理语弼曰:“此理仆以为极,可得复难不?”弼便作难,一坐人便以 为屈,于是弼自为客主数番,皆一坐所不及。
7.何平叔注《老子》,始成,诣王辅嗣,见王《注》精奇,乃神伏曰:“若 斯人,可与论天人之际矣!”因以所注为《道德二论》。
8.王辅嗣弱冠诣裴徽,徽问曰:“夫无者,诚万物之所资,圣人莫肯致言, 而老子申之无已,何邪?”弼曰:“圣人体无,无又不可以训,故言必及有;老、 庄未免于有,恒训其所不足。” 9.傅嘏善言虚胜,荀粲谈尚玄远,每至共语,有争而不相喻。裴冀州释二家 之义,通彼我之怀,常使两情皆得,彼此俱畅。
10.何宴注《老子》未毕,见王弼自说注《老子》旨,何意多所短,不复得 作声,但应诺诺,遂不复注,因作《道德论》。
11.中朝时,有怀道之流,有诣王夷甫咨疑者。值王昨已语多,小极,不复 相酬答,乃谓客曰:“身今少恶,裴逸民亦近在此,君可往问。” 12.裴成公作《崇有论》,时人攻难之,莫能折。唯王夷甫来,如小屈。时 人即以王理难裴,理还复申。
13.诸葛宏年少不肯学问。始与王夷甫谈,便已超诣。王叹曰:“卿天才卓 出,若复小加研寻,一无所愧。”宏后看《庄》、《老》,更与王语,便足相抗 衡。
14.卫玠总角时问乐令“梦”,乐云“是想。”卫曰:“形神所不接而梦, 岂是想邪?”乐云:“因也。未尝梦乘车入鼠穴、捣齑啖铁杵,皆无想无因故也。” 卫思“因”,经日不得,遂成病。乐闻,故命驾为剖析之。卫即小差。乐叹曰: “此儿胸中当必无膏肓之疾!” 15.庾子嵩读《庄子》,开卷一尺便放去,曰:“了不异人意。” 16.客问乐令“旨不至”者,乐亦不复剖析文句,直以麈尾柄确几曰;“至 不?”客曰:“至!”乐因又举麈尾曰;“若至者,那得去?”于是客乃悟服。
乐辞约而旨达,皆此类。
17.初,注《庄子》者数十家,莫能究其旨要。向秀于旧注外为解义,妙析 奇致,大畅玄风,唯秋水、至乐二篇未竟而秀卒。秀子幼,义遂零落,然犹有别 本。郭象者,为人薄行,有俊才,见秀义不传于世,遂窃为己注,乃自注《秋水》、 《至乐》二篇,又易《马蹄》一篇,其余众篇,或定点文句而已。后秀义别本出, 故今有向、郭二庄,其义一也。
18.阮宣子有令闻。太尉王夷甫见而问曰:“老庄与圣教同异?”对曰: “将无同?”太尉善其言,辟之为掾。世谓“三语掾”。卫玠嘲之曰:“一言可 辟,何假于三!”宣子曰:“苟是天下人望,亦可无言而辟,复何假一!”遂相 与为友。
19.裴散骑娶王太尉女,婚后三日,诸婿大会,当时名士、王、裴子弟悉集。
郭子玄在坐,挑与裴谈。子玄才甚丰赡,始数交,未快;郭陈张甚盛,裴徐理前 语,理致甚微,四坐咨嗟称快,王亦以为奇,谓语诸人曰:“君辈勿为尔,将受 困寡人女婿。” 20.卫玠始度江,见王大将军,因夜坐,大将军命谢幼舆。玠见谢,甚说之, 都不复顾王,遂达旦微言,王永夕不得豫。玠体素羸,恒为母所禁。尔昔忽极, 于此病笃,遂不起。
21.旧云,王丞相过江左,止道《声无哀乐》、《养生》、《言尽意》,三 理而已,然宛转关生,无所不入。
22.殷中军为庾公长史,下都,王丞相为之集,桓公、王长史、王蓝田、谢 镇西并在。丞相自起解帐带麈尾,语殷曰:“身今日当与君共谈析理。”既共清 言,遂达三更。丞相与殷共相往反,其余诸贤略无所关。既彼我相尽,丞相乃叹 曰:“向来语,乃竟未知理源所归。至于辞喻不相负,正始之音,正当尔耳。” 明旦,桓宣武语人曰:“昨夜听殷、王清言,甚佳,仁祖亦不寂寞,我亦时复造 心;顾看两王掾,辄翣如生母狗馨。” 23.殷中军见佛经,云:“理亦应在阿堵上。” 24.谢安年少时,请阮光禄道《白马论》,为论以示谢。于时谢不即解阮语, 重相咨尽。阮乃叹曰:“非但能言人不可得,正索解人亦不可得!” 25.褚季野语孙安国云:“北人学问,渊综广博。”孙答曰:“南人学问, 清通简要。”支道林闻之,曰:“圣贤故所忘言。自中人以还,北人看书,如显 处视月,南人学问,如牖中窥日。” 26.刘真长与殷渊源谈,刘理如小屈,殷曰:“恶,卿不欲作将善云梯仰攻。” 27.殷中军云:“康伯未得我牙后慧。” 28.谢镇西少时,闻殷浩能清言,故往造之。殷未过有所通,为谢标榜诸义, 作数百语,既有佳致,兼辞条丰蔚,甚足以动心骇听。谢注神倾意,不觉流汗交 面。殷徐语左右:“取手巾与谢郎拭面。” 29.宣武集诸名胜讲《易》,日说一卦。简文欲听,闻此便还,曰:“义自 当有难易,其以一卦为限邪?” 30.有北来道人好才理,与林公相遇于瓦官寺,讲《小品》。于时竺法深、 孙兴公悉共听。此道人语,屡设疑难,林公辩答清析,辞气俱爽。此道人每辄摧 屈。孙问深公:“上人当是逆风家,向来何以都不言?”深公笑而不答。林公曰: “白旃檀非不馥,焉能逆风?”深公得此义,夷然不屑。
31.孙安国往殷中军许共论,往反精苦,客主无间。左右进食,冷而复暖者 数四。彼我奋掷麈尾,悉脱落,满餐饭中。宾主遂至莫忘食。殷乃语孙曰:“卿 莫作强口马,我当穿卿鼻!”孙曰:“卿不见决牛鼻,人当穿卿颊!” 32.《庄子·逍遥篇》,旧是难处,诸名贤所可钻味,而不能拔理于郭、向 之外。支道林在白马寺中,将冯太常共语,因及逍遥。支卓然标新理于二家之表, 立异义于众贤之外,皆是诸名贤寻味之所不得。后遂用支理。
33.殷中军尝至刘尹所清言。良久,殷理小屈,游辞不已,刘亦不复答。殷 去后,乃云:“田舍儿,强学人作尔馨语!” 34.殷中军虽思虑通长,然于《才性》《偏精》。忽言及四本,便若汤池铁 城,无可攻之势。
35.支道林造《即色论》,论成,示王中郎,中郎都无言。支曰:“默而识 之乎?”王曰:“既无文殊,谁能见赏?” 36.王逸少作会稽,初至,支道林在焉。孙兴公谓王曰:“支道林拔新领异, 胸怀所及乃自佳,卿欲见不?”王本自有一往隽气,殊自轻之。后孙与支共载往 王许,王都领域,不与交言。须臾支退。后正值王当行,车已在门,支语王曰: “君未可去,贫道与君小语。”因论《庄子·逍遥游》。支作数千言,才藻新奇, 花烂映发。王遂披襟解带,留连不能已。
37.三乘佛家滞义,支道林分判,使三乘炳然。诸人在下坐听,皆云可通。
支下坐,自共说,正当得两,入三便乱。今义弟子虽传,犹不尽得。
38.许掾年少时,人以比王苟子,许大不平。时诸人士及林法师并在会稽西 寺讲,王亦在焉。许意甚忿,便往西寺与王论理,共决优劣,苦相折挫,王遂大 屈。许复执王理,王执许理,更相覆疏,王复屈。许谓支法师曰:“弟子向语何 似?”支从容曰:“君语佳则佳矣,何至相苦邪?岂是求理中之谈哉?” 39.林道人诣谢公,东阳时始总角,新病起,体未堪劳。与林公讲论,遂至 相苦。母王夫人在壁后听之,再遣信令还,而太傅留之。王夫人因自出,云: “新妇少遭家难,一生所寄,唯在此儿。”因流涕抱儿以归。谢公语同坐曰: “家嫂辞情慷慨,致可传述,恨不使朝士见!” 40.支道林、许掾诸人共在会稽王斋头。支为法师,许为都讲。支通一义, 四坐莫不厌心。许送一难,众人莫不抃舞。但共嗟咏二家之美,不辩其理之所在。
41.谢车骑在安西艰中,林道人往就语,将夕乃退。有人道上见者,问云: “公何处来?”答云:“今日与谢孝剧谈一出来。” 42.支道林初从东出,住东安寺中。王长史宿构精理,并撰其才藻,往与支 语,不大当对。王叙致数百语,自谓是名理奇藻。支徐徐谓曰:“身与君别多年, 君义言了不长进。”王大惭而退。
43.殷中军读《小品》,下二百签,皆是精微,世之幽滞。尝欲与支道林辩 之,竟不得。今《小品》犹存。
44.佛经以为祛练神明,则圣人可致。简文云:“不知便可登峰造极不?然 陶练之功,尚不可诬。” 45.于法开始与支公争名,后精渐归支,意甚不忿,遂遁迹剡下。遣弟子出 都,语使过会稽。于时支公正讲《小品》。开戒弟子:“道林讲,比汝至,当在 某品中。”因示语攻难数十番,云:“旧此中不可复通。”弟子如言诣支公。正 值讲,因谨述开意,往反多时,林公遂屈。厉声曰:“君何足复受人寄载来!” 46.殷中军问:“自然无心于禀受,何以正善人少,恶人多?”诸人莫有言 者。刘尹答曰:“譬如泄水著地,正自纵横流漫,略无正方圆者。”一时绝叹, 以为名通。
47.康僧渊初过江,未有知者,恒周旋市肆,乞索以自营。忽往殷渊源许, 值盛有宾客,殷使坐,粗与寒温,遂及义理,语言辞旨,曾无愧色,领略祖举, 一往参诣。由是知之。
48.殷、谢诸人共集。谢因问殷:“眼往属万形,万形来入眼不?” 49.人有问殷中军:“何以将得位而梦棺器,将得财而梦矢秽?”殷曰: “官本是臭腐,所以将得而梦棺尸;财本是粪土,所以将得而梦秽污。”时人以 为名通。
50.殷中军被废东阳,始看佛经。初视《维摩诘》,疑《般若波罗密》太多; 后见《小品》,恨此语少。
51.支道林、殷渊源俱在相王许。相王谓二人:“可试一交言。而《才性》 殆是渊源崤、函之固,君其慎焉!”支初作,改辄远之;数四交,不觉入其玄中。
相王抚肩笑曰:“此自是其胜场,安可争锋!” 52.谢公因子弟集聚,问:“《毛诗》何句最佳?”遏称曰:“‘昔我往矣, 杨柳依依;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’”公曰:“‘訏谟定命,远猷辰告。’”谓: “此句偏有雅人深致。” 53.张凭举孝廉,出都,负其才气,谓必参时彦。欲诣刘尹,乡里及同举者 共笑之。张遂诣刘,刘洗涤料事,处之下坐,唯通寒暑,神意不接。张欲自发无 端。顷之,长史诸贤来清言,客主有不通处,张乃遥于末坐判之,言约旨远,足 畅彼我之怀,一坐皆惊。真长延之上坐,清言弥日,因留宿至晓。张退,刘曰: “卿且去,正当取卿共诣抚军。”张还船,同侣问何处宿,张笑而不答。须臾, 真长遣传教觅张孝廉船,同侣惋愕。即同载诣抚军。至门,刘前进谓抚军曰: “下官今日为公得一太常博士妙选。”既前,抚军与之话言,咨嗟称善,曰: “张凭勃窣为理窟。”即用为太常博士。
54.汰法师云:“‘六通’、‘三明’同归,正异名耳。” 55.支道林、许、谢盛德,共集王家,谢顾诸人曰:“今日可谓彦会,时既 不可留,此集固亦难常,当共言咏,以写其怀。”许便问主人:“有《庄子》不?” 正得鱼父一篇。谢看题,便各使四坐通。支道林先通,作七百许语,叙致精丽, 才藻奇拔,众咸称善。于是四坐各言怀毕。谢问曰:“卿等尽不?”皆曰:“今 日之言,少不自竭。”谢后粗难,因自叙其意,作万余语,才峰秀逸,既自难干, 加意气拟托,萧然自得,四坐莫不厌心。支谓谢曰:“君一往奔诣,故复自佳耳。” 56.殷中军、孙安国、王、谢能言诸贤,悉在会稽王许,殷与孙共论《易》 象妙于见形,孙语道合,意气干云,一坐咸不安孙理,而辞不能屈。会稽王慨然 叹曰:“使真长来,故应有以制彼。”即迎真长,孙意己不如。真长既至,先令 孙自叙本理,孙粗说己语,亦觉殊不及向。刘便作二百许语,辞难简切,孙理遂 屈。一坐同时抚掌而笑,称美良久。
57.僧意在瓦官寺中,王苟子来,与共语,便使其唱理。意谓王曰:“圣人 有情不?”王曰:“无。”重问曰:“圣人如柱邪?”王曰:“如筹算,虽无情, 运之者有情。”僧意云:“谁运圣人邪?”苟子不得答而去。
58.司马太傅问谢车骑:“惠子其书五车,何以无一言入玄?”谢曰:“故 当是其妙处不传。” 59.殷中军被废,徙东阳,大读佛经,皆精解。唯至“事数”处不解。遇见 一道人,问所谶,便释然。
60.殷仲堪精核玄论,人谓莫不研究。殷乃叹曰:“使我解《四本》,谈不 翅尔。” 61.殷荆州曾问远公:“《易》以何为体?”答曰:“《易》以感为体。” 殷曰:“铜山西崩,灵钟东应,便是《易》耶?”远公笑而不答。
62.羊孚弟娶王永言女,及王家见婿,孚送弟俱往。时永言父东阳尚在,殷 仲堪是东阳女婿,亦在坐。孚雅善理义,乃与仲堪道《齐物》,殷难之。羊云: “君四番后当得见同。”殷笑曰:“乃可得尽,何必相同。”乃至四番后一通。
殷咨嗟曰:“仆便无以相异。”叹为新拔者久之。
63.殷仲堪云:“三日不读《道德经》,便觉舌本间强。” 64.提婆初至,为东亭第讲《阿毗昙》。始发讲,坐裁半,僧弥便云:“都 已晓。”即于坐分数四有意道人,更就余屋自讲。提婆讲竟,东亭问法冈道人曰: “弟子都未解,阿弥那得已解?所得云何?”曰:“大略全是,故当小未精核耳。” 65.桓南郡与殷荆州共谈,每相攻难。年余后但一两番,桓自叹才思转退, 殷云:“此乃是君转解。” 66.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作诗,不成者行大法。应声便为诗曰:“煮豆持作 羹,漉菽以为汁。萁在釜下然,豆在釜中泣;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”帝深 有惭色。
67.魏朝封晋文王为公,备礼九锡,文王固让不受。公卿将校当诣府敦喻。
司空郑冲驰遣信就阮籍求文。籍时在袁孝尼家,宿醉扶起,书札为之,无所点定, 乃写付使。时人以为神笔。
68.左太冲作《三都赋》初成,时人互有讥訾,思意不惬。后示张公,张曰: “此二京可三。然君文未重于世,宜以经高名之士。”思乃询求于皇甫谧,谧见 之嗟叹,遂为作《叙》。于是先相非贰者,莫不敛衽赞述焉。
69.刘伶著《酒德颂》,意气所寄。
70.乐令善于清言,而不长于手笔。将让河南尹,请潘岳为表。潘云:“可 作耳,要当得君意。”乐为述己所以为让,标位二百许语,潘直取错综,便成名 笔。时人咸云:“若乐不假潘之文,潘不取乐之旨,则无以成斯矣。” 71.夏侯湛作《周诗》成,示潘安仁,安仁曰:“此非徒温雅,乃别见孝悌 之性。”潘因此遂作《家风诗》。
72.孙子荆除妇服,作诗以示王武子。王曰:“未知文生于情,情生于文? 览之凄然,增伉俪之重。” 73.太叔广甚辩给,而挚仲治长于翰墨,俱为列卿。每至公坐,广谈,仲治 不能对;退,着笔难广,广又不能答。
74.江左殷太常父子,并能言理,亦有辩讷之异。扬州口谈至剧,太常辄云: “汝更思吾论。” 75.庾子嵩作《意赋》成,从子文康见,问曰:“若有意邪,非赋之所尽; 若无意邪,复何所赋?”答曰:“正在有意无意之间。” 76.郭景纯诗云:“林无静树,川无停流。”阮孚云:“泓峥萧瑟,实不可 言。每读此文,辄觉神超形越。” 77.庾阐始作《扬都赋》,道温、庾云:“温挺义之标,庾作民之望。方响 则金声,比德则玉亮。”庾公闻赋成,求看,兼赠贶之。阐更改“望”为“俊”, 以“亮”为“润”云。
78.孙兴公作《庾公诔》,袁羊曰:“见此张缓。”于时以为名赏。
79.庾仲初作《扬都赋》成,以呈庾亮。亮以亲族之怀,大为其名价云: “可三《二京》、四《三都》。”于此人人竞写,都下纸为之贵。谢太傅云: “不得尔,此是屋下架屋耳,事事拟学,而不免俭狭。” 80.习凿齿史才不常,宣武甚器之,未三十,便用为荆州治中。凿齿谢笺亦 云:“不遇明公,荆州老从事耳!”后至都见简文,返命,宣武问:“见相王何 如?”答云:“一生不曾见此人。”从此忤旨,出为衡阳郡,性理遂错。于病中 犹作《汉晋春秋》,品评卓逸。
81.孙兴公云:“《三都》、《二京》,五经鼓吹。” 82.谢太傅问主簿陆退:“张凭何以作母诔,而不作父诔?”退答曰:“故 当是丈夫之德,表于事行;妇人之美,非诔不显。” 83.王敬仁年十三作《贤人论》,长史送示真长,真长答云:“见敬仁所作 论,便足参微言。” 84.孙兴公云:“潘文烂若披锦,无处不善;陆文若排沙简金,往往见宝。” 85.简文称许掾云:“玄度五言诗,可谓妙绝时人。” 86.孙兴公作《天台赋》成,以示范荣期,云:“卿试掷地,要作金石声。” 范曰:“恐子之金石,非宫商中声。”然每至佳句,辄云:“应是我辈语。” 87.桓公见谢安石作简文谥议,看竟,掷与坐上诸客曰:“此是安石碎金。” 88.袁虎少贫,尝为人佣载运租。谢镇西经船行,其夜清风朗月,闻江渚间 估客船上有咏诗声,甚有情致;所咏五言,又其所未尝闻,叹美不能已。即遣委 曲讯问,乃是袁自咏其所作《咏史诗》。因此相要,大相赏得。
89.孙兴公云:“潘文浅而净,陆文深而芜。” 90.裴郎作《语林》,始出,大为远近所传。时流年少,无不传写,各有一 通。载王东亭作《经王公酒垆下赋》,甚有才情。
91.谢万作八贤论,与孙兴公往反,小有利钝。谢后出以示顾君齐,顾曰: “我亦作,知卿当无所名。” 92.桓宣武命袁彦伯作《北征赋》,既成,公与时贤共看,咸嗟叹之。时王 珣在坐,云:“恨少一句。得‘写’字足韵,当佳。”袁即于坐揽笔益云:“感 不绝于余心,溯流风而独写。”公谓王曰:“当今不得不以此事推袁。” 93.孙兴公道:“曹辅佐才如白地明光锦,裁为负版绔,非无文采,酷无裁 制。” 94.袁彦伯作《名士传》成,见谢公,公笑曰:“我尝与诸人道江北事,特 作狡狯耳,彦伯遂以著书。” 95.王东亭到桓公吏,既伏阁下,桓令人窃取其白事,东亭即于阁下另作, 无复向一字。
96.桓宣武北征,袁虎时从,被责免官。会须露布文,唤袁倚马前令作。手 不辍笔,俄得七纸,殊可观。东亭在侧,极叹其才。袁虎云:“当令齿舌间得利。” 97.袁宏始作《东征赋》,都不道陶公。胡奴诱之狭室中,临以白刃,曰: “先公勋业如是!君作《东征赋》,云何相忽略?”宏窘蹙无计,便答:“我大 道公,何以云无?”因诵曰:“精金百炼,在割能断。功则治人,职思靖乱。长 沙之勋,为史所赞。” 98.或问顾长康:“君《筝赋》何如嵇康《琴赋》?”顾曰:“不赏者,作 后出相遗。深识者,亦以高奇见贵。” 99.殷仲文天才宏赡,而读书不甚广博,亮叹曰:“若使殷仲文读书半袁豹, 才不减班固。” 100.羊孚作《雪赞》云:“资清以化,乘气以霏。遇象能鲜,即洁成辉。” 桓胤遂以书扇。
101.王孝伯在京,行散至其弟王睹户前,问:“古诗中何句为最?”睹思未 答。孝伯咏“‘所遇无故物,焉得不速老?’此句为佳。” 102.桓玄尝登江陵城南楼云:“我今欲为王孝伯作诔。”因吟啸良久,随而 下笔。一坐之间,诔以之成。
103.桓玄初并西夏,领荆、江二州、二府、一国。于时始雪,五处俱贺,五 版并入。玄在听事上,版至,即答版后,皆粲然成章,不相揉杂。
104.桓玄下都,羊孚时为兖州别驾,从京来诣门,笺曰:“自顷世故睽离, 心事沦蕴。明公启晨光于积晦,澄百流以一源。”桓见笺,驰唤前,云:“子道, 子道,来何迟!”即用为记室参军。孟昶为刘牢之主簿,诣门谢,见云:“羊侯, 羊侯,百口赖卿。”
老北京的丧事习俗
十九天后出殡。 出殡时用杠夫抬杠,人数是有一定丧仪规制的。从皇室、王公、大臣、商贾等都有不同的规格。老字号十大杠房,分布开设在四九城。
所谓杠房,不是所指京城中一般小杠铺而言,而是看它是否能承办皇家、王公大臣丧仪而得名。
故老京城中有"十大杠房"之称。这十家杠房是:北新桥的永利杠房,它资本雄厚,历史悠久,它是旧京中最大一家,盛时建有九间三卷铺面房。清时京师出皇杠,王公家死了人,都让永利出杠,其它同业是不能相比的。还有西四牌楼南缸瓦市日升杠房。
日本军国主义侵略军侵占北京时,军阀吴佩孚死时,就是用日升杠房出六十四人杠出殡的。使用的棺罩,全新刺绣。在黄缎面上,刺绣蓝色大佛字,非常醒目可观。
因吴佩孚信奉佛教,是当时北京市佛教协会会长。吴佩孚坟地在京西玉泉山西红门村偏西南,至今宝顶尚残存。西华门外德兴、德胜、兴胜杠房,后门和兴杠房,东城灯市口永胜杠房,鼓楼大街信义杠房,西单牌楼同顺杠房,西四永吉杠房,以上各家杠房均出售"棺材"和租赁执事。如遇出杠,柜上都有挂牌伙计,招之即来。
抬一天杠,给一天钱。走在棺罩杠前有"打香尺"的为杠夫领班,他得三个伙计的工钱。
老字号的十大杠房,它随着历史不断的前进,随着丧仪不断改革,而日趋衰落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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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言,顾老三貌丑心狠,且那方面不行,而事实果真如此。 但许意暖偏偏是个护短的人,自己说可以,外人敢说她老公一个“不”字都不行,典型的护夫狂魔。 “顾老三,你长得丑没关系,我给你介绍整容医生。你有隐疾,也没关系,我给你介绍……” 许意暖还没说完,就被顾老三堵住了唇。 “老婆,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别人了,我们自己治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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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最小说上看到一个文章叫做贪食蛇
吃。膨胀。只进不退。无路可退。自毁。
三日之后,我收到陈晟的邮件。他告知我因工作繁忙,无法赶来。三天前我独自提着单薄行李,三小时飞行,到达一个陌生的城市。怎么我的寂寞都与三有关。听起来也是,他有妻室家庭,而我孤家寡人,还是小三。
夜行航班,往远处眺望也只有浓稠的黑。机翼灯在万米高空闪烁。幼年时我仰头对着这些光芒许愿,一直以为它们是流星。我那时并不贪慕,只许愿“永远快乐”。
然而恋错星辰,愿望也不会实现。
于是当我只身赴往孤独的第三日,陈晟才发来邮件,浅薄字句,仿佛平日里的情事与他毫不相关。我扣上电脑,随手披上外衣,站在窗前发呆。一片空白之中,我看见楼下街道里闪烁的霓虹牌。
酒店旁边有家小影院。场次很少。中午12点那场,整个放映厅只有我一人。我选了最好的位置坐下。银幕上的人脸很大,皮肤上的斑与皱纹都那么分明。我一个人在寂静之中笑出声来,声音穿不透世界,只在这空间里来来回回。
这时,偌大的屏幕上勾勒出摆出“一”字的手影。
我回头去看放映间的位置,漏光处,有人站在那里。他收
回手,放在脸前。示意我——“嘘,小声”。原来何处都不能肆意。他从黑暗里走到我身边,电影里的薄光染了他一、身。他穿着连帽衫、牛仔裤,毫不避讳地在我身旁的空位坐下。我问他,这么多空位,为什么一定要坐在这里?“因为你选了最好的位置,所以我只能次之。”他说话的时候,光顺势亮起。他说,谢幕灯亮时我
就会不见了。我是这个电影院的幽灵。我不信这些戏谑调侃,只是微笑,难以作答。然而电影结束的时候,他果然不见了。座位上只有一颗暖黄色的瑞士糖。
我爱吃糖。极爱。爱极。陈晟知道我的喜好,也知道我家中摆放了三大罐瑞士糖。喜庆的红色罐子,各色糖纸包裹的果汁软糖。我时常吃到牙疼不止,半夜里央求他送我去看牙医。陈晟是我的上司,平日里我们各处都很相近,处理事情冷漠尖锐,厌恶任何不能掌控的细节,所以对事事都力求完美。
那次是公司的项目庆功宴过后,他好心送我回家,因为工作疲倦无度,我在路途中睡着了。醒时我已经迷迷糊糊地身处自家客厅,他正递给我一杯温水。脑海里留着稀薄的记忆,似乎是他搀扶我上楼开锁,直至这杯温水我才清醒。
家中的玻璃茶几上是五彩的糖纸,如同落叶铺满了四处,厚厚的一层,散发着香甜的气味。我稍稍清醒,一面想要将这些糖纸藏起来,一面解释“最近太忙,没有时间收拾”。
陈晟却笑了,他说:“我一直以为你是金刚不坏的铁人,但,原来糖是你的弱点。”
“弱点?”
陈晟后来送我许多糖,送我以物质,送我以安慰, 因为他深信那夜看到了我的弱点——“食甜是代表希望快乐。爱糖是代表奢望依赖。”——这是他之后才告诉我的。而那夜,他并未多言,只是在我的疑问前剥一颗糖,温暖纤长的手指,如叶脉撑起糖纸中央的香甜明亮,暧昧地递至我的唇边。 那是他故意地、试探性地接近我。
而我一如他想,吞下这一颗暖心的愉悦,没有丝毫抵抗与拒绝。
二十分钟后,我又遇见电影院幽灵。这家小影院,工作人员闲散地站在出口处闲聊,其内五间放映厅之间可随处穿梭。从散场电影里走出来,我有些疑虑,转身走入隔壁的放映厅。黑幕之上仍旧是刚刚那部电影。仰头望去,放映厅中央坐着一个人。我走过去,也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。
“幽灵先生,幸会。” 他也装腔作势地应和起来。
“幽灵小姐,幸会。”
我笑了笑,拿出一颗糖递给他。他示意不要,因为刚刚那颗是他送给我的。
我执意放到他手里:“你送给我的那颗我吃了。这
颗是我给你的,算你教我怎样看免费电影的回礼咯。”
他大概有些不懂。
于是我从上衣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,色彩各异。
像是硬币般富足,彼此交叠在我手心,沉甸甸的美满。我的意思是——看,我也有许多糖。幽灵少年忽然笑了起来。他心领神会地从我手心拿走了一颗糖。
“谢谢回礼。”
谢谢。我吃第一颗糖时,也这样感谢给我糖的那个人。四五岁时止眼泪的道具,是糖。七八岁时欺骗我的道具,也是糖。我抱着糖罐子在角落里颗颗分食。将五彩纸张抚平,叠在一起。玻璃纸发出“噼啪噼啪”的声音,像是冷光的烟火在跳跃。
父亲离开我那一年,他的新娘子送我一罐糖。好味能骗走你所有的时光,甚至把重要的那个人拱手相让。新娘子第一次出现时,只是父亲的朋友,她送我第一罐糖,我四五岁时被甜暖的气味所诱,无法抵挡。
一直到八岁那最后一罐糖,而后父亲离开了我。
新娘子送的那一罐糖在父亲离开我之后,被母亲封存。这罐糖起初被母亲砸得满地都是,她沉默地坐在我面前,看着满地七色糖果,玻璃纸闪出粼粼光芒。而我却爬过去,抱着罐子,一颗一颗拾起,又放入罐子中。
宛如时光逆行的姿态,看着泼洒出去的人生又被倒转回初始。
但人生无法被倒转。
八岁那年,我满口蛀牙。有些落至神经深处,疼得两腮红肿。最痛的时候,糖也是疼的。甚至觉得甜味是略带腐蚀的药剂,混合上唾液,直直渗透神经。但我仍旧吃,一直吃。母亲骂我,吃吃吃,吃死你。她也许恨我。而我也恨自己。当她拿出那罐被藏起来的糖,我痛得无法抑制,但仍旧一颗颗吃完。
吞噬像是销毁的过程。
没有什么比吃掉痛让人觉得更痛。像是要铭记仇恨,曾经的甜美此刻是最痛的催化剂。催生最深刻的恨与铭记,也催生出最深刻的惺惺相惜。母亲抱着这样的我哭得一塌糊涂。她终于许意要忘记过去,一切重新开始。
而之后,我的蛀牙一次脱落,下颚短暂的空白,洞洞空空,随之又衍生出新的人生。牙医对我说,小朋友,记住,之后你的牙要好好保护,每个人只会换一次牙,之后的牙会陪伴你的一生。
我那时太小。并不懂重生的艰辛与珍贵。
我只是点头。随母亲一起点头。
后来有一段时间,我不太吃糖。也许无法忘记痛入骨髓之感。每当甜味在牙齿中厮磨,都会想起那种痛。初中时元旦班会,班长给每人分发糖果。玻璃纸、五彩纸,一颗一颗扔在桌面,发出咚咚咚的声响,像是牙齿里空洞的回声。
后座的男生喜欢穿连帽衫和牛仔裤,他不喜欢闹。班会上始终用帽子扣住头,趴在后排座椅上睡觉。但他其实没睡,而是露出两只小眼睛看着班上花哨的节目。小女孩上去唱歌。小男孩上去唱歌。或者谁喜欢的女孩上去唱歌,我们偷偷地看着那个谁。还是谁喜欢的男孩上去唱歌,那个谁被我们推上舞台。
人生是乱七八糟的甜蜜。
如同糖果,闪烁之内隐藏的是慢性的毒。味觉是甜的,但残留在口腔的遗物却渐渐腐蚀。牙是人体之中最坚硬的骨。所以它会被腐蚀物催生出最坚硬的痛。这痛坚持在你的口腔中,永不转移。哪怕你的牙齿粉碎,但植入下颚的牙髓神经却永远在那里,提醒你这痛无法抵挡,无法被消除。
我对幽灵少年说,你这么爱吃糖,有没有蛀牙?
他说,没有。我懂得节制。
我摇摇头,只是笑自己,那我则是不懂得节制。
我指了指自己的下颚,从左侧,至右侧。我说,这里、这里,牙齿里都是空的。腐蚀成空洞之后,牙医给我填上了。幽灵少年很好奇,他问我,蛀牙究竟是什么样子,能看一看么?
我笑了,说,怎么能张开嘴让你看呢?
他略感失望。于是我捉住他的手,用他的手指沿着我的两腮抚摸。隔着血与肉,让他一处一处按下去,这一颗是好的,这一颗坏掉一半。那一颗里面是空的,另一颗不要用力,它摇摇欲坠的,也许很快就会脱落了。
这是我如今的牙齿。
是我卷土重来之后的人生。同样稀稀落落,没有一处安妥。
可我还在吃糖。
幽灵少年仿佛心有所触,温热的手指停留在我的下颚。他问我,为什么你还要吃那么多糖?
很多人这样问我。为什么你还要吃糖。但我的生命之中,只有一个人问我,为什么你不吃糖。后座的男生在升上高一之后问我,每年元旦班会发的糖果你都没有吃过,为什么呢。他也许只是好奇,女生都应该爱吃糖。
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。
我们四年来前桌后座,但很少交谈。最多的交流,是传递作业时彼此对望一眼。长大之后我一直是沉默的人。而他也许从小到大都是。有时他上课睡觉,在我身后支起课本,戴上帽子,藏在后排。睡之前他用温热的手指点一点我的后背。我回头看他,他则慌张地看向别处,对我说:“我睡觉了,有事用椅子撞我的桌子。”
我点点头。
一直到高二那年,他才告诉我,其实他从没有睡着过。他每次只是趴在后座等着,看老师对他抛来告诫的眼神,而后我就会把椅子往前抽,然后重重地往后靠,撞在他的桌子上。
“你真傻。”
十七岁的夏夜,他离家出走的那夜,在我的窗前对我说,你真傻,也不管真假,每次都做得那么尽心尽力。其实我根本都没有睡着。我只是想看着你罢了。你头发束起的时候,椅子往后靠那一瞬,头发会飞起来。如果撞得够重,头发尖就能扫到我的鼻尖。像是狗尾巴草一样,有香味。
你真傻。
每次都那样用力。他忽然凝视着我,问,还是你的头发长得太长了?
父亲离开我的第九年,离家出走的少年在我的窗下敲我的窗。我推开我狭小的世界,看见一向沉默的他站在我的面前。连帽衫、牛仔裤,五年来不曾变过。一如既往、一如既往的样子。
而我该如何说呢。因为只有你问过我“为什么你不吃糖”,因为只有你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吃糖,因为只有你觉得我应该喜欢吃糖。每次回头看他,他都是以帽子罩住头,脸埋在手臂里,只露出一双忧愁的眼。
但我在回家的路上偶尔撞见过,他跟街上的小混混大打出手的样子。帽子从头上滑落下来。眼神里的执著让人迷恋。我躲在一旁不敢出声,直到他打跑了那些小混混,才看到他手里紧紧握着什么——大概是不想让那些人抢去吧——后来我才发现,那是我借给他的圆珠笔。
微妙的蓝色圆珠笔。
我借给他已经很久了,久至我都已经忘了,他却还捏在手里。
我不吃糖,因为重生。
那吃糖,又是为了什么。
幽灵少年也穿连帽衫和牛仔裤,有温暖的手指,细长白皙,摊开手心,其中盛放的便是糖。像是后座的他。他在我窗前问我,为什么不吃糖。女孩子应该都爱甜。我沉默不知如何解释,而他伸手在我面前,摊开来,也是糖。
我的母亲在客厅看电视,言情剧里男男女女此起彼伏争吵。矛盾、冲突,情节依靠人与人的不可调节性推进。她热爱这样的剧集。但她不知道我在屋里面对着糖,钝重的甜蜜感直袭心底。我的矛盾,我的不可调节,我的缺憾与坏死的牙齿,另一个与我的往事无关的少年安静地
看着我,另一间房里吵吵闹闹的对白淹没城市霓虹。他说,我要走了。走?嗯。他话语稀少,看了看身后背着的鼓鼓囊囊的登
山包。没什么意思,想离开这里了。做一些什么去。念
书,我不太会,但总有些我会的。我低头,轻轻附和,哦。他于是问我,你是不是不开心?我说,不是。他说,你又傻,又小心翼翼。糖给你,你留着吧。
如果觉得难受,吃一颗糖会好一些。据说糖分会让人快乐。科学家研究过的。他说完,从我的窗口离开了。那颗糖他执意地放在我手里,再一根一根把我僵硬无望的手指扳拢,让糖被我裹在手心。
“也许我以后会回来找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为什么。”他扭过头去,什么都不肯说,然后
离开了我狭小的、重生过后的世界。我背对着熙熙攘攘的世界,忽然很想知道一颗糖能有多甜。
那是我重生之后吃的第一颗糖。非常甜,很甜,甜到少年早已不见,眼泪却忽然落满窗前。
从电影院出来已经是深夜。幽灵少年说前门有被查票的危险,带我从另一处离开。几番曲折之后,推开门,是影院后的一条小街。碎垃圾堆在一旁,霓虹却在头顶闪烁着。走出小街,眼前小巷自四处穿插而过。路口摆摊的人群吆喝着,小摊上挂着应急灯。夜凉如水。呵一口气都是白雾。
幽灵少年曝光在黑夜的霓虹下。
他鼻子很好看,眼睛时常警觉地眯着,像是多疑的兽。
他问我,你去哪?
我说,不知道。我等的人不会来。所以我的时间都变成空白。
于是他问我,喝酒怕不怕?我便笑了,吃糖我都不怕,何况喝酒。
他迅速地跑开,在街口这家那家的店打包夜宵和啤酒。鱼丸、麻辣烫、炒海蛎、小菜,还需要什么呢。他提着一袋子乱七八糟的街边小食,然后对我说,跟我走。
我问他,不在这里吃?
他只是神秘地笑。
我随他在黑夜中穿行,随一个连帽衫牛仔裤的少年。他也许小我两三岁,像是记忆中后座的那个模样,在城市阴暗潮湿的胡同里穿行。霓虹无法照耀前路。谁也不能。但他钝重甜蜜的气息牵引着我,带我在孤独的黑夜飞奔着,甜味像是醉人的毒,不停袭击大脑深处。
“到了。”
他引我从庞大的建筑间穿出,在这闹市与贫瘠的交界处,攀爬上一处荒废的楼。屋顶上摆着一张沙滩伞椅。一处伞翼被撕裂。但仍有四分之三的完美。他引我坐在椅上,把啤酒和小食摆开来,说,管楼大爷去世后,这楼的门就没有关过。椅子是在海边捡的。
啤酒咝咝咝咝地燃起泡沫。我把上衣口袋里的糖都捧出来,撒了一桌。他递给我一瓶,然后举起啤酒罐:“干杯。”“干杯。”麦香携同糖的香甜,扑面而来,催人落泪。
醒时天还未全亮,宿醉,露宿风野。黎明的风一吹来,我便醒了。幽灵少年坐在不远处的地上,手机搁在一旁。有零星的光闪过手机屏幕。再往四处看去,整个世界的光都已经熄灭了。喧哗已散,黑暗黏稠地聚在眼下。
我问他,你在干什么呢。他说,发呆。我问他,你住哪。他说,家在很远处。一个人在这个城市读书罢了。我大抵明白了他的曲折,明白了他为何这般自由散漫。
于是与他并排坐在黑暗里。地面湿凉。晨风阵阵吹来。他忽然戴上帽子,像是记忆中远去的那个少年。我忽然问他,你不是离家出走吧。他顿了顿,不甘愿地摇头。
“不完全是。读书也是目的。”
他问我,你为何来。
“来见我的情人。”
他忽然抬头,眼神何其尖锐地刺痛我的眼。但我老
练地躲避过去,只是轻拍他的肩:“那是我的糖。也痛,也甜,无法拒绝。”他于是天真地问我,为什么是这个人?为什么要做情人?
为什么。
我也想知道为什么。
与他在黑暗里深呼吸。等待晨曦染遍天际。记忆中与他有过,与陈晟也有过,也许还与许多人有过。为什么呢?为什么无法拒绝?也许我太爱吃糖了。后座沉默的少年走后,我开始吃糖。小心翼翼地尝试甘甜。
我怕甜会伤人,但它又那样温暖。少年留给我的一切,只是手心里这一小颗甘甜,还有一句无法应验的誓言。
“也许我以后会回来找你。”
——每次吃糖,都想起这一句,淡淡的。其实它不代表任何含义。但仿佛又是一盏暖人的灯。像是机翼上一闪一闪的光。我远远地望着,向这假想的流星许愿。自父亲离开我之后,即使我如何学着自立,也总有无法自持的瞬间。
我还是,只能吃糖。
糖仿佛魔咒,缓解我的一切。于是从少年离开之后,所有心意慌乱时,我都要吃糖。高考时,偷偷把糖藏在舌下,默默地让唾液消解这甜蜜,灌入咽喉。然后读书熬夜,别人喝苦得伤人的咖啡,我却吃糖。甜至尽头,是牙根处一阵一阵的痛。但那也要吃。
这是我仅有的凭证。
关于过去的苦楚,与一直等待的未来。
而痛到尽头,时常是陈晟在半夜开车前来,带我去牙医处就诊。一针昏昏欲睡的镇痛。他剥糖的手指捉住我冰凉的指尖。我流着泪说,我想吃糖,我想吃糖。而他忽然就揭露了我,他说,你不是爱糖,你是想依赖。他将我拥入他怀,轻轻拍打我的背,像是仁慈的父。你想有人让你依赖。
我只是想依赖。
但无人供我依赖。
我没看透自己,第一个看透我的人是陈晟。为何他会是第一个。他有妻儿,有自己的世界,却还能看透旁人的世界。如果换作别人看到我满桌的糖纸,他会不会也能看透我。但命运是已经发生的现实。
假设也不能消解我心里的罪。
所以我仍旧吃糖。我不能不吃。若我心甘情愿地去依赖,仿佛我就是那真实的罪。然而我想,我只是爱吃糖罢了,贪恋香甜不是罪,夺人丈夫却是罪。于是还是吃,吃吃吃,吃尽,吃透,吃至死。吃到年纪尚轻,但牙已经全然坏死。
吃到没有未来。
幽灵少年忽然伸手拽住我的手。他骂我,你真傻。
三个字,语音语调与记忆里那个人何其相似。眼神那么认真。
但我怎么回应?我在黎明的黑暗里躲过他的拥抱,对他说,我是傻,但你也不是第一个看透我的人。你也不
是。
少年蛮横地捉住我,在黑夜里牢牢扣住我的手,指节比邻,宛如相亲相爱的姿势。他说,不是第一个有什么关系,之后我会是,不就够了么?你离开他,有我能让你完全依赖,不就够了么?
我的眼泪直直掉落。渗入天台的地板。
一个圈。两个圈。
那么,够了吧。
可是,够了吗?
黎明时分,我与少年坐在寂静的大楼上。他开始向我说起他的事。字字恳切,带着酸涩的往事。仿佛他真想与我分享他的往后。但我只是贪恋此刻的温暖。我听他说及故事,看他在一旁玩手机游戏。老款的黑白Nokia,与陈晟所用那款真是千差万别。他高兴如孩童,甚至给我演示那款Nokia上唯一的游戏。我看他替我讲解游戏规则。画面上闪烁的光点,可以理解为糖。当速度与障碍越多时,每吞噬一颗糖,便赚取更多的分数。但每吞噬一颗糖,自己的身体便会变长一分。
分数多者为胜。
我一直看他游戏,看那小蛇吃到尽头,小小的屏幕上都是自己的身体。首与尾,在狭小的空间,为了掠夺更多一点的肆意,而扳直自己的身体,回避开,绕开,离开,都只是在躲避自己吞噬的过去。而这些,却也只为吞噬更多。
这其实是,死循环。
游戏的名字是,贪食蛇。
晨光亮起的时候,他的游戏一盘又一盘陷入僵局。或者死于贪图,或者死于撞上自己因贪图而造就的庞大肉身。少年退出了游戏,拉我站在微亮的光芒前。阳光穿透云层,唤醒黑夜里的城市。楼下有人走动的声响,吱吱呀呀,咯咯啷啷,提醒着我们,这个世界已经苏醒。而我却只记得他的手指是温暖的。他会剥糖。
他留给我他的电话号码,长长一串,是诱人的咒语。他说送我回酒店,等我休息好,让我打电话给他。他说他会等我。
我故意笑了,摆出姐姐的姿态训斥他,你还小。
他却迎了上来,一手捏住我的手腕,然后俯身下来亲吻我的脸。
醉人的糖。
痛人的糖。
像是悬挂在我前方的糖,引我不停吞噬。
我知道,终有一日,我之首也许也会遇见我之尾。贪婪如此病态,它并非毫不知觉地沉沦,而是明知故犯的甘愿。我随少年在晨光下分食剩下的糖。各式口味,各种款式。瑞士糖、水果硬糖、果汁软糖。我开始想,陈晟算作哪类?水果硬糖。冰冷坚硬的甜蜜,在口中残留的滋味总是多过其他。软糖胜在咀嚼的瞬间,瑞士糖的圆滑香甜无可比拟。
我吃许多糖,但不是一种。各种有各种的芬芳,香甜都由喉入鼻,呛成醉人的气味。
所以,够了吗?
我不知道。我只是恋慕香甜。陈晟知道我的一切,只有他看透了我。每次短暂的争吵后,他都会发来安慰的短信,甜蜜随字句千山万水来到我的眼前,他指尖的温度一下涌入我的脑海。如果说糖是我的弱点,食甜是代表希望快乐,爱糖是代表奢望依赖,那么我的弱点也许不是糖,而是更多的,更多的什么。这些“更多的”使得我在晨光之下看见陈晟的短信,却也不能够放开少年的手。我悄然回复了陈晟的短信,以甜蜜的姿态,却又将手藏在少年的手心,不愿释怀。
远在天边的温暖,与,近在咫尺的温暖。
哪样都是甜。
而我无法自持,在于我的懦弱,在于我的期待,在于我年幼时缺失的那部分情感,一旦有人愿意补回,我便无法节制地接受下来。
如陈晟。
也如幽灵少年。
还有连他们也未知的,每一次偶遇的拥抱与温暖。
我无法拒绝。
像是贪食蛇。而贪婪是,即使明知粉身碎骨的劫,只为一晌贪欢,也会甘愿赴险的罪孽。
《许你浮生若梦》主角许意暖 顾寒州 小说谁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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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说新语 文学 共多少个故事
世说新语 -- 文学第四 《文学第四》作者:刘义庆
1.郑玄在马融门下,三年不得相见,高足弟子传授而已。尝算浑天不合,诸 弟子莫能解。或言玄能者,融召令算,一转便决,众咸骇服。及玄业成辞归,既 而融有“礼乐皆东”之叹。恐玄擅名而心忌焉。玄亦疑有追,乃坐桥下,在水上 据屐。融果转式逐之,告左右曰:“玄在土下水上而据木,此必死矣。”遂罢追, 玄竟以得免。
2.郑玄欲注《春秋传》,尚未成时,行与服子慎遇宿客舍,先未相识,服在 外车上与人说己注《传》意,玄听之良久,多与己同。玄就车与语曰:“吾久欲 注,尚未了。听君向言,多与我同。今当尽以所注与君。”遂为服氏注。
3.郑玄家奴婢皆读书。尝使一婢。不称旨,将挞之。方自陈说,玄怒,使人 曳着泥中。须臾,复有一婢来,问曰:“胡为乎泥中?”答曰:“薄言往愬,逢 彼之怒。” 4.服虔既善《春秋》,将为注,欲参考同异;闻崔烈集门生讲传,遂匿姓名, 为烈门人赁作食。每当至讲时,辄窃听户壁间。既知不能逾己,稍共诸生叙其短 长。烈闻,不测何人。然素闻虔名,意疑之。明早往,及未寤,便呼:“子慎! 子慎!”虔不觉惊应,遂相与友善。
5.锺会撰《四本论》始毕,甚欲使嵇公一见。置怀中,既定,畏其难,怀不 敢出,于户外遥掷,便回急走。
6.何晏为吏部尚书,有位望,时谈客盈坐,王弼未弱冠往见之。晏闻弼名, 因条向者胜理语弼曰:“此理仆以为极,可得复难不?”弼便作难,一坐人便以 为屈,于是弼自为客主数番,皆一坐所不及。
7.何平叔注《老子》,始成,诣王辅嗣,见王《注》精奇,乃神伏曰:“若 斯人,可与论天人之际矣!”因以所注为《道德二论》。
8.王辅嗣弱冠诣裴徽,徽问曰:“夫无者,诚万物之所资,圣人莫肯致言, 而老子申之无已,何邪?”弼曰:“圣人体无,无又不可以训,故言必及有;老、 庄未免于有,恒训其所不足。” 9.傅嘏善言虚胜,荀粲谈尚玄远,每至共语,有争而不相喻。裴冀州释二家 之义,通彼我之怀,常使两情皆得,彼此俱畅。
10.何宴注《老子》未毕,见王弼自说注《老子》旨,何意多所短,不复得 作声,但应诺诺,遂不复注,因作《道德论》。
11.中朝时,有怀道之流,有诣王夷甫咨疑者。值王昨已语多,小极,不复 相酬答,乃谓客曰:“身今少恶,裴逸民亦近在此,君可往问。” 12.裴成公作《崇有论》,时人攻难之,莫能折。唯王夷甫来,如小屈。时 人即以王理难裴,理还复申。
13.诸葛宏年少不肯学问。始与王夷甫谈,便已超诣。王叹曰:“卿天才卓 出,若复小加研寻,一无所愧。”宏后看《庄》、《老》,更与王语,便足相抗 衡。
14.卫玠总角时问乐令“梦”,乐云“是想。”卫曰:“形神所不接而梦, 岂是想邪?”乐云:“因也。未尝梦乘车入鼠穴、捣齑啖铁杵,皆无想无因故也。” 卫思“因”,经日不得,遂成病。乐闻,故命驾为剖析之。卫即小差。乐叹曰: “此儿胸中当必无膏肓之疾!” 15.庾子嵩读《庄子》,开卷一尺便放去,曰:“了不异人意。” 16.客问乐令“旨不至”者,乐亦不复剖析文句,直以麈尾柄确几曰;“至 不?”客曰:“至!”乐因又举麈尾曰;“若至者,那得去?”于是客乃悟服。
乐辞约而旨达,皆此类。
17.初,注《庄子》者数十家,莫能究其旨要。向秀于旧注外为解义,妙析 奇致,大畅玄风,唯秋水、至乐二篇未竟而秀卒。秀子幼,义遂零落,然犹有别 本。郭象者,为人薄行,有俊才,见秀义不传于世,遂窃为己注,乃自注《秋水》、 《至乐》二篇,又易《马蹄》一篇,其余众篇,或定点文句而已。后秀义别本出, 故今有向、郭二庄,其义一也。
18.阮宣子有令闻。太尉王夷甫见而问曰:“老庄与圣教同异?”对曰: “将无同?”太尉善其言,辟之为掾。世谓“三语掾”。卫玠嘲之曰:“一言可 辟,何假于三!”宣子曰:“苟是天下人望,亦可无言而辟,复何假一!”遂相 与为友。
19.裴散骑娶王太尉女,婚后三日,诸婿大会,当时名士、王、裴子弟悉集。
郭子玄在坐,挑与裴谈。子玄才甚丰赡,始数交,未快;郭陈张甚盛,裴徐理前 语,理致甚微,四坐咨嗟称快,王亦以为奇,谓语诸人曰:“君辈勿为尔,将受 困寡人女婿。” 20.卫玠始度江,见王大将军,因夜坐,大将军命谢幼舆。玠见谢,甚说之, 都不复顾王,遂达旦微言,王永夕不得豫。玠体素羸,恒为母所禁。尔昔忽极, 于此病笃,遂不起。
21.旧云,王丞相过江左,止道《声无哀乐》、《养生》、《言尽意》,三 理而已,然宛转关生,无所不入。
22.殷中军为庾公长史,下都,王丞相为之集,桓公、王长史、王蓝田、谢 镇西并在。丞相自起解帐带麈尾,语殷曰:“身今日当与君共谈析理。”既共清 言,遂达三更。丞相与殷共相往反,其余诸贤略无所关。既彼我相尽,丞相乃叹 曰:“向来语,乃竟未知理源所归。至于辞喻不相负,正始之音,正当尔耳。” 明旦,桓宣武语人曰:“昨夜听殷、王清言,甚佳,仁祖亦不寂寞,我亦时复造 心;顾看两王掾,辄翣如生母狗馨。” 23.殷中军见佛经,云:“理亦应在阿堵上。” 24.谢安年少时,请阮光禄道《白马论》,为论以示谢。于时谢不即解阮语, 重相咨尽。阮乃叹曰:“非但能言人不可得,正索解人亦不可得!” 25.褚季野语孙安国云:“北人学问,渊综广博。”孙答曰:“南人学问, 清通简要。”支道林闻之,曰:“圣贤故所忘言。自中人以还,北人看书,如显 处视月,南人学问,如牖中窥日。” 26.刘真长与殷渊源谈,刘理如小屈,殷曰:“恶,卿不欲作将善云梯仰攻。” 27.殷中军云:“康伯未得我牙后慧。” 28.谢镇西少时,闻殷浩能清言,故往造之。殷未过有所通,为谢标榜诸义, 作数百语,既有佳致,兼辞条丰蔚,甚足以动心骇听。谢注神倾意,不觉流汗交 面。殷徐语左右:“取手巾与谢郎拭面。” 29.宣武集诸名胜讲《易》,日说一卦。简文欲听,闻此便还,曰:“义自 当有难易,其以一卦为限邪?” 30.有北来道人好才理,与林公相遇于瓦官寺,讲《小品》。于时竺法深、 孙兴公悉共听。此道人语,屡设疑难,林公辩答清析,辞气俱爽。此道人每辄摧 屈。孙问深公:“上人当是逆风家,向来何以都不言?”深公笑而不答。林公曰: “白旃檀非不馥,焉能逆风?”深公得此义,夷然不屑。
31.孙安国往殷中军许共论,往反精苦,客主无间。左右进食,冷而复暖者 数四。彼我奋掷麈尾,悉脱落,满餐饭中。宾主遂至莫忘食。殷乃语孙曰:“卿 莫作强口马,我当穿卿鼻!”孙曰:“卿不见决牛鼻,人当穿卿颊!” 32.《庄子·逍遥篇》,旧是难处,诸名贤所可钻味,而不能拔理于郭、向 之外。支道林在白马寺中,将冯太常共语,因及逍遥。支卓然标新理于二家之表, 立异义于众贤之外,皆是诸名贤寻味之所不得。后遂用支理。
33.殷中军尝至刘尹所清言。良久,殷理小屈,游辞不已,刘亦不复答。殷 去后,乃云:“田舍儿,强学人作尔馨语!” 34.殷中军虽思虑通长,然于《才性》《偏精》。忽言及四本,便若汤池铁 城,无可攻之势。
35.支道林造《即色论》,论成,示王中郎,中郎都无言。支曰:“默而识 之乎?”王曰:“既无文殊,谁能见赏?” 36.王逸少作会稽,初至,支道林在焉。孙兴公谓王曰:“支道林拔新领异, 胸怀所及乃自佳,卿欲见不?”王本自有一往隽气,殊自轻之。后孙与支共载往 王许,王都领域,不与交言。须臾支退。后正值王当行,车已在门,支语王曰: “君未可去,贫道与君小语。”因论《庄子·逍遥游》。支作数千言,才藻新奇, 花烂映发。王遂披襟解带,留连不能已。
37.三乘佛家滞义,支道林分判,使三乘炳然。诸人在下坐听,皆云可通。
支下坐,自共说,正当得两,入三便乱。今义弟子虽传,犹不尽得。
38.许掾年少时,人以比王苟子,许大不平。时诸人士及林法师并在会稽西 寺讲,王亦在焉。许意甚忿,便往西寺与王论理,共决优劣,苦相折挫,王遂大 屈。许复执王理,王执许理,更相覆疏,王复屈。许谓支法师曰:“弟子向语何 似?”支从容曰:“君语佳则佳矣,何至相苦邪?岂是求理中之谈哉?” 39.林道人诣谢公,东阳时始总角,新病起,体未堪劳。与林公讲论,遂至 相苦。母王夫人在壁后听之,再遣信令还,而太傅留之。王夫人因自出,云: “新妇少遭家难,一生所寄,唯在此儿。”因流涕抱儿以归。谢公语同坐曰: “家嫂辞情慷慨,致可传述,恨不使朝士见!” 40.支道林、许掾诸人共在会稽王斋头。支为法师,许为都讲。支通一义, 四坐莫不厌心。许送一难,众人莫不抃舞。但共嗟咏二家之美,不辩其理之所在。
41.谢车骑在安西艰中,林道人往就语,将夕乃退。有人道上见者,问云: “公何处来?”答云:“今日与谢孝剧谈一出来。” 42.支道林初从东出,住东安寺中。王长史宿构精理,并撰其才藻,往与支 语,不大当对。王叙致数百语,自谓是名理奇藻。支徐徐谓曰:“身与君别多年, 君义言了不长进。”王大惭而退。
43.殷中军读《小品》,下二百签,皆是精微,世之幽滞。尝欲与支道林辩 之,竟不得。今《小品》犹存。
44.佛经以为祛练神明,则圣人可致。简文云:“不知便可登峰造极不?然 陶练之功,尚不可诬。” 45.于法开始与支公争名,后精渐归支,意甚不忿,遂遁迹剡下。遣弟子出 都,语使过会稽。于时支公正讲《小品》。开戒弟子:“道林讲,比汝至,当在 某品中。”因示语攻难数十番,云:“旧此中不可复通。”弟子如言诣支公。正 值讲,因谨述开意,往反多时,林公遂屈。厉声曰:“君何足复受人寄载来!” 46.殷中军问:“自然无心于禀受,何以正善人少,恶人多?”诸人莫有言 者。刘尹答曰:“譬如泄水著地,正自纵横流漫,略无正方圆者。”一时绝叹, 以为名通。
47.康僧渊初过江,未有知者,恒周旋市肆,乞索以自营。忽往殷渊源许, 值盛有宾客,殷使坐,粗与寒温,遂及义理,语言辞旨,曾无愧色,领略祖举, 一往参诣。由是知之。
48.殷、谢诸人共集。谢因问殷:“眼往属万形,万形来入眼不?” 49.人有问殷中军:“何以将得位而梦棺器,将得财而梦矢秽?”殷曰: “官本是臭腐,所以将得而梦棺尸;财本是粪土,所以将得而梦秽污。”时人以 为名通。
50.殷中军被废东阳,始看佛经。初视《维摩诘》,疑《般若波罗密》太多; 后见《小品》,恨此语少。
51.支道林、殷渊源俱在相王许。相王谓二人:“可试一交言。而《才性》 殆是渊源崤、函之固,君其慎焉!”支初作,改辄远之;数四交,不觉入其玄中。
相王抚肩笑曰:“此自是其胜场,安可争锋!” 52.谢公因子弟集聚,问:“《毛诗》何句最佳?”遏称曰:“‘昔我往矣, 杨柳依依;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’”公曰:“‘訏谟定命,远猷辰告。’”谓: “此句偏有雅人深致。” 53.张凭举孝廉,出都,负其才气,谓必参时彦。欲诣刘尹,乡里及同举者 共笑之。张遂诣刘,刘洗涤料事,处之下坐,唯通寒暑,神意不接。张欲自发无 端。顷之,长史诸贤来清言,客主有不通处,张乃遥于末坐判之,言约旨远,足 畅彼我之怀,一坐皆惊。真长延之上坐,清言弥日,因留宿至晓。张退,刘曰: “卿且去,正当取卿共诣抚军。”张还船,同侣问何处宿,张笑而不答。须臾, 真长遣传教觅张孝廉船,同侣惋愕。即同载诣抚军。至门,刘前进谓抚军曰: “下官今日为公得一太常博士妙选。”既前,抚军与之话言,咨嗟称善,曰: “张凭勃窣为理窟。”即用为太常博士。
54.汰法师云:“‘六通’、‘三明’同归,正异名耳。” 55.支道林、许、谢盛德,共集王家,谢顾诸人曰:“今日可谓彦会,时既 不可留,此集固亦难常,当共言咏,以写其怀。”许便问主人:“有《庄子》不?” 正得鱼父一篇。谢看题,便各使四坐通。支道林先通,作七百许语,叙致精丽, 才藻奇拔,众咸称善。于是四坐各言怀毕。谢问曰:“卿等尽不?”皆曰:“今 日之言,少不自竭。”谢后粗难,因自叙其意,作万余语,才峰秀逸,既自难干, 加意气拟托,萧然自得,四坐莫不厌心。支谓谢曰:“君一往奔诣,故复自佳耳。” 56.殷中军、孙安国、王、谢能言诸贤,悉在会稽王许,殷与孙共论《易》 象妙于见形,孙语道合,意气干云,一坐咸不安孙理,而辞不能屈。会稽王慨然 叹曰:“使真长来,故应有以制彼。”即迎真长,孙意己不如。真长既至,先令 孙自叙本理,孙粗说己语,亦觉殊不及向。刘便作二百许语,辞难简切,孙理遂 屈。一坐同时抚掌而笑,称美良久。
57.僧意在瓦官寺中,王苟子来,与共语,便使其唱理。意谓王曰:“圣人 有情不?”王曰:“无。”重问曰:“圣人如柱邪?”王曰:“如筹算,虽无情, 运之者有情。”僧意云:“谁运圣人邪?”苟子不得答而去。
58.司马太傅问谢车骑:“惠子其书五车,何以无一言入玄?”谢曰:“故 当是其妙处不传。” 59.殷中军被废,徙东阳,大读佛经,皆精解。唯至“事数”处不解。遇见 一道人,问所谶,便释然。
60.殷仲堪精核玄论,人谓莫不研究。殷乃叹曰:“使我解《四本》,谈不 翅尔。” 61.殷荆州曾问远公:“《易》以何为体?”答曰:“《易》以感为体。” 殷曰:“铜山西崩,灵钟东应,便是《易》耶?”远公笑而不答。
62.羊孚弟娶王永言女,及王家见婿,孚送弟俱往。时永言父东阳尚在,殷 仲堪是东阳女婿,亦在坐。孚雅善理义,乃与仲堪道《齐物》,殷难之。羊云: “君四番后当得见同。”殷笑曰:“乃可得尽,何必相同。”乃至四番后一通。
殷咨嗟曰:“仆便无以相异。”叹为新拔者久之。
63.殷仲堪云:“三日不读《道德经》,便觉舌本间强。” 64.提婆初至,为东亭第讲《阿毗昙》。始发讲,坐裁半,僧弥便云:“都 已晓。”即于坐分数四有意道人,更就余屋自讲。提婆讲竟,东亭问法冈道人曰: “弟子都未解,阿弥那得已解?所得云何?”曰:“大略全是,故当小未精核耳。” 65.桓南郡与殷荆州共谈,每相攻难。年余后但一两番,桓自叹才思转退, 殷云:“此乃是君转解。” 66.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作诗,不成者行大法。应声便为诗曰:“煮豆持作 羹,漉菽以为汁。萁在釜下然,豆在釜中泣;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”帝深 有惭色。
67.魏朝封晋文王为公,备礼九锡,文王固让不受。公卿将校当诣府敦喻。
司空郑冲驰遣信就阮籍求文。籍时在袁孝尼家,宿醉扶起,书札为之,无所点定, 乃写付使。时人以为神笔。
68.左太冲作《三都赋》初成,时人互有讥訾,思意不惬。后示张公,张曰: “此二京可三。然君文未重于世,宜以经高名之士。”思乃询求于皇甫谧,谧见 之嗟叹,遂为作《叙》。于是先相非贰者,莫不敛衽赞述焉。
69.刘伶著《酒德颂》,意气所寄。
70.乐令善于清言,而不长于手笔。将让河南尹,请潘岳为表。潘云:“可 作耳,要当得君意。”乐为述己所以为让,标位二百许语,潘直取错综,便成名 笔。时人咸云:“若乐不假潘之文,潘不取乐之旨,则无以成斯矣。” 71.夏侯湛作《周诗》成,示潘安仁,安仁曰:“此非徒温雅,乃别见孝悌 之性。”潘因此遂作《家风诗》。
72.孙子荆除妇服,作诗以示王武子。王曰:“未知文生于情,情生于文? 览之凄然,增伉俪之重。” 73.太叔广甚辩给,而挚仲治长于翰墨,俱为列卿。每至公坐,广谈,仲治 不能对;退,着笔难广,广又不能答。
74.江左殷太常父子,并能言理,亦有辩讷之异。扬州口谈至剧,太常辄云: “汝更思吾论。” 75.庾子嵩作《意赋》成,从子文康见,问曰:“若有意邪,非赋之所尽; 若无意邪,复何所赋?”答曰:“正在有意无意之间。” 76.郭景纯诗云:“林无静树,川无停流。”阮孚云:“泓峥萧瑟,实不可 言。每读此文,辄觉神超形越。” 77.庾阐始作《扬都赋》,道温、庾云:“温挺义之标,庾作民之望。方响 则金声,比德则玉亮。”庾公闻赋成,求看,兼赠贶之。阐更改“望”为“俊”, 以“亮”为“润”云。
78.孙兴公作《庾公诔》,袁羊曰:“见此张缓。”于时以为名赏。
79.庾仲初作《扬都赋》成,以呈庾亮。亮以亲族之怀,大为其名价云: “可三《二京》、四《三都》。”于此人人竞写,都下纸为之贵。谢太傅云: “不得尔,此是屋下架屋耳,事事拟学,而不免俭狭。” 80.习凿齿史才不常,宣武甚器之,未三十,便用为荆州治中。凿齿谢笺亦 云:“不遇明公,荆州老从事耳!”后至都见简文,返命,宣武问:“见相王何 如?”答云:“一生不曾见此人。”从此忤旨,出为衡阳郡,性理遂错。于病中 犹作《汉晋春秋》,品评卓逸。
81.孙兴公云:“《三都》、《二京》,五经鼓吹。” 82.谢太傅问主簿陆退:“张凭何以作母诔,而不作父诔?”退答曰:“故 当是丈夫之德,表于事行;妇人之美,非诔不显。” 83.王敬仁年十三作《贤人论》,长史送示真长,真长答云:“见敬仁所作 论,便足参微言。” 84.孙兴公云:“潘文烂若披锦,无处不善;陆文若排沙简金,往往见宝。” 85.简文称许掾云:“玄度五言诗,可谓妙绝时人。” 86.孙兴公作《天台赋》成,以示范荣期,云:“卿试掷地,要作金石声。” 范曰:“恐子之金石,非宫商中声。”然每至佳句,辄云:“应是我辈语。” 87.桓公见谢安石作简文谥议,看竟,掷与坐上诸客曰:“此是安石碎金。” 88.袁虎少贫,尝为人佣载运租。谢镇西经船行,其夜清风朗月,闻江渚间 估客船上有咏诗声,甚有情致;所咏五言,又其所未尝闻,叹美不能已。即遣委 曲讯问,乃是袁自咏其所作《咏史诗》。因此相要,大相赏得。
89.孙兴公云:“潘文浅而净,陆文深而芜。” 90.裴郎作《语林》,始出,大为远近所传。时流年少,无不传写,各有一 通。载王东亭作《经王公酒垆下赋》,甚有才情。
91.谢万作八贤论,与孙兴公往反,小有利钝。谢后出以示顾君齐,顾曰: “我亦作,知卿当无所名。” 92.桓宣武命袁彦伯作《北征赋》,既成,公与时贤共看,咸嗟叹之。时王 珣在坐,云:“恨少一句。得‘写’字足韵,当佳。”袁即于坐揽笔益云:“感 不绝于余心,溯流风而独写。”公谓王曰:“当今不得不以此事推袁。” 93.孙兴公道:“曹辅佐才如白地明光锦,裁为负版绔,非无文采,酷无裁 制。” 94.袁彦伯作《名士传》成,见谢公,公笑曰:“我尝与诸人道江北事,特 作狡狯耳,彦伯遂以著书。” 95.王东亭到桓公吏,既伏阁下,桓令人窃取其白事,东亭即于阁下另作, 无复向一字。
96.桓宣武北征,袁虎时从,被责免官。会须露布文,唤袁倚马前令作。手 不辍笔,俄得七纸,殊可观。东亭在侧,极叹其才。袁虎云:“当令齿舌间得利。” 97.袁宏始作《东征赋》,都不道陶公。胡奴诱之狭室中,临以白刃,曰: “先公勋业如是!君作《东征赋》,云何相忽略?”宏窘蹙无计,便答:“我大 道公,何以云无?”因诵曰:“精金百炼,在割能断。功则治人,职思靖乱。长 沙之勋,为史所赞。” 98.或问顾长康:“君《筝赋》何如嵇康《琴赋》?”顾曰:“不赏者,作 后出相遗。深识者,亦以高奇见贵。” 99.殷仲文天才宏赡,而读书不甚广博,亮叹曰:“若使殷仲文读书半袁豹, 才不减班固。” 100.羊孚作《雪赞》云:“资清以化,乘气以霏。遇象能鲜,即洁成辉。” 桓胤遂以书扇。
101.王孝伯在京,行散至其弟王睹户前,问:“古诗中何句为最?”睹思未 答。孝伯咏“‘所遇无故物,焉得不速老?’此句为佳。” 102.桓玄尝登江陵城南楼云:“我今欲为王孝伯作诔。”因吟啸良久,随而 下笔。一坐之间,诔以之成。
103.桓玄初并西夏,领荆、江二州、二府、一国。于时始雪,五处俱贺,五 版并入。玄在听事上,版至,即答版后,皆粲然成章,不相揉杂。
104.桓玄下都,羊孚时为兖州别驾,从京来诣门,笺曰:“自顷世故睽离, 心事沦蕴。明公启晨光于积晦,澄百流以一源。”桓见笺,驰唤前,云:“子道, 子道,来何迟!”即用为记室参军。孟昶为刘牢之主簿,诣门谢,见云:“羊侯, 羊侯,百口赖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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